靳离

乾坤容静,万物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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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邪·瑯琊(架空,忘年交)


上一篇《東海桃花島》写完后,很多朋友说特别喜欢黄药师和蔺晨的对手戏,所以又诞生了此系列的第二个片段。


依旧是架空,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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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瑯琊阁,天下就没有几个不知的。

琅琊山不是一座山,是群山环抱连绵而成的,坐地百里,云烟缭绕。瑯琊阁建于此乃是全天下最神秘却也最公开的地方,只因无人知晓它究竟囊括了多少机密,也因它能回答尽天下难题。
 
瑯琊阁究竟从何时起存在的,往前追溯似乎除了历代阁主,再没人说得清楚。有江湖,就有琅琊。

两年前,瑯琊阁阁主蔺政传出消息,自己甩手云游去了,所有阁中事务尽数交付于独子蔺晨处理,但谁都知道,如此一来蔺晨便是挂着少阁主称呼的名副其实的阁主。


总有人想看这年纪轻轻的少阁主闹出些笑话或者被人逼得窘相百出,可偏偏蔺晨比他家老爷子更难对付,阁中事务在他手中不仅一丝不乱,甚至还推出了诸多新奇的法子,一时间在江湖激起不小的浪来。自此,江湖上再无质疑蔺晨能力的言语出现。



 



这一日,有一青袍散发人行至琅琊山下,望着眼前绵延不尽的山水风光站了许久,叹了声道:“蔺小子说的不错,琅琊果然是个好地方。”话语刚落,却见他负手也没行上几步,已然入了林中消失无踪。

瑯琊阁布下的暗哨皆是选拔出的绝顶高手,青袍人行来这一路,所有暗哨只觉眼前一晃似过去一阵微风便没了动静,丝毫不觉有一青袍人已闯入了山。

直至入了琅琊山谷,那青袍人才止了步伐。现正是梅花大好时节,满谷的梅花开得惹人喜爱,梅香浓郁勾人心魂,伴着略微的寒风直叫人流连。
 
“梅花养的有心了。”青袍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足尖轻动身形已然跃上了几丈远的一株梅花树,双足立于一支梅上身形随风而动。


“这阵还有几分意思。”他纵眼四望,不消片刻身形一闪往东飘出几丈,眼神落在方才他落脚的梅树上,那梅树果然微动了位置。

青袍人轻笑:“蔺小子好不地道,偷了我酒还罢,连得这阵法都要拿来几分。”身形却是如鬼魅般闪动几番已然将出了山谷。

“少阁主,有人闯进了山谷。”一人步伐匆匆入了蔺晨书房报道。

“什么人?我山下暗哨无一察觉?”蔺晨倒是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狼毫竹笔抬眼问。

“此人是个绝顶高手,身影闪动太快如鬼魅,他在梅花阵中站了片刻我才发现了他,身着青袍,手中握着支玉箫。”

“当真?”蔺晨一听竟是面露喜色,他一瞬间便想到了东海桃花岛岛主黄药师,“我知道了,无妨,你退下吧。”

蔺晨微微思量,便唤来一人私语,那人领命退下后,他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支通体白润的玉笛,自言自语:“黄老邪,你这人好不守信,不是说终生不出桃花岛吗?”只一顿,出了房便是展开身形往山谷的方向而去。




 


再说这青袍人闲庭信步出了阵,亦是在阵眼下挖出一坛梅花酿,大口饮了还道:“嗬这酒不错,好啊,酒债也算是还清了。”


他衣袂一动间,人已然跃起落在山谷上方一高处坐下身,酒坛放于身侧,左腿悬空,右腿支着,后背靠在一方原石上,手按玉箫,便自行吹起一曲,自我沉醉。

“《碧海潮生曲》!果真是你啊黄老邪!”正在往此赶来的蔺晨忽闻一缕细细的箫音飘入耳中,他止了脚步细听大笑道,他运力与足下,双足一拧身子快速弹出,最后落在山谷入口处一株参天古树顶上,“且让我来与你会上一会。”右手指尖一转玉笛横于唇下蓦然响起一阵清脆笛声。

“咦?”这青袍人便是东邪黄药师,他疑惑地听着突然参杂进来的笛声暗想是何人,但转而起了战意,专心与那人拼起音律武学。

这二人对分寸的控制都极为精妙,所有乐音只在若有若无之间,整个琅琊山中,有此耳力听到的人几乎再无旁人。


黄药师的箫声忽高忽低,忽轻忽响,萦绕着无限的牵念缓缓飞升,但周遭是崖壁,箫声撞到山石似被囚困在此无法挣脱般,只得低沉下来带着无尽哀思堕回原地,听得人心中渐渐蒙上些许忧愁,片刻就像身处凄凉之地满心孤凄。愁云愈来愈浓,近似哀乐摄人心魄,叫人心生悲痛难以自持。
 
蔺晨稳守心神,待黄药师的箫声已低到极处之境,起起落落间诉尽世间疾苦时,他挑眉微微运力,刹那间悠扬笛声平地拔起,卷入悲凉萧声之中,笛声包着山水天地,不乏闲云野鹤的雅致,亦有隐居江湖,卧龙酣眠之意。


笛声卷携着箫声看遍这琅琊群山,赏尽云水风光,强行抹平箫声中隐带的哀痛之意。
 
黄药师眼中带笑,暗暗赞赏,此次他也并非想要分出个高下之意,箫声便转了个调,趋于绵长释然,归于平和怡乐。蔺晨听得箫声变了,也换了个曲调变为琅琊小调迎了黄药师。

“黄岛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蔺晨收了玉笛步入谷中朗声笑道。
 
“蔺小子,功夫长进不少啊。”这声音是自上方传下,蔺晨抬头望去,只见一抹青影从上掠下,足尖微在山壁横生的树杈上点了点,一闪间已经落在了蔺晨面前的一株梅树上,青袍飘然,双袖一展抖去本就不存在的拂尘,手中还拿着方才挖出的梅花酿。

“却是不如你内功增进神速。”蔺晨见黄药师立于梅枝,身形随风飘摇,脚下却生了根似得不动分毫,浑身气息似动却静,内力顺畅恍已入举重若轻之境界。蔺晨自诩轻功世间一流,但黄药师的功夫早属世间罕有,尤其是这最后立住身形的收势,无浑厚内功支持绝计不可能。

“你眼力倒也厉害。”黄药师扬起笑意,仅仅一抬足便飘至蔺晨眼前,“你这劳什子瑯琊阁,山下这些个暗哨的功夫太微末,真真是无趣之极。”

这二人在这寒冬季节也只是穿着一身素色单衣,黄药师青袍略带些暗色水纹,蔺晨白衣缀着劲竹。黄药师面容依旧清隽,高瘦身形,蔺晨模样微变,眉宇间更添沉稳,少了几分少年稚嫩之气。
 
蔺晨听了嗤笑一声:“你真当这天下有多少能人?再说你黄药师何许人,若是我瑯琊阁的暗哨都能发现你,你还有脸上山见我?”

“嗬,几年不见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不少,难不成你给人答疑解惑都是靠坑蒙拐骗?”黄药师饮着梅花酿,毫不客气道。

“嘁,你倒好意思说我?”蔺晨翻了个白眼,“怎的,你那桃花岛叫海水淹了不成?谁说的终生再不出桃花岛一步?亏得我还盘算着哪年得了空再去寻你那桃花酿呐!”
 
“你倒是只会惦记我的酒!我黄药师说话向来算数。”黄药师叫蔺晨激了,“若非我那女儿太不懂事非痴情追着一傻小子,这数月没半点音讯,我又何须违了誓言!”

“好好好,你既然出了岛就出了岛,我倒是真不曾想到你愿意来我这瑯琊阁。”蔺晨笑着看他,“若是散出消息去,你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来了我这儿,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一探究竟呐,收一个人五百两可了不得。”

“区区五百两就把我卖了,你这小子掉钱眼里不成?”黄药师瞥他一眼,“浑身铜臭味,我黄老邪可入不得眼。”
 
“你说甚么?”蔺晨瞪大了眼睛,“黄老邪,你说说你你岛上的钱财珠宝哪一件少了?咱俩谁浑身铜臭味?”

黄药师看着蔺晨,转了话题道:“你那位朋友,救回来了么?”

提及梅长苏,蔺晨一顿叹口气,眼睛望着满谷梅花,悠悠开口:“救是救回来了,可我救回的终究是梅长苏的身子,他的心还是林殊的心,他注定是要随着林殊去的。”

“林家小子有几分血性,你说的长苏有几分气性,血气血气,其实终究是一个人,需看你怎么想。”黄药师沉吟片刻只说了句,抬头却见一只白鸽寻着蔺晨而来。

蔺晨取了信笺,白鸽立在蔺晨肩头歪着头瞪着眼睛看黄药师,黄药师与它大眼瞪小眼时,蔺晨却将手递来道:“你家宝贝女儿寻着了,与你那未来姑爷在一起,两人好得很。”

黄药师接了蔺晨的信笺一看,眉宇间便轻松不少,嘴上却不留情:“你这阁子倒也还算有点用处,就是这鸽子着实蠢。”说着已将信笺团成纸团,扣在拇指中指之间冲着蔺晨肩头的白鸽弹去。
 
蔺晨猝不及防,只听耳边破空声响起,眼前一晃肩头的白鸽便“咕咕”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蔺晨连忙蹲下身去查看白鸽,发觉它只是被打晕过去,哭笑不得怒道:“你这人甚么毛病?它帮你带了消息你作甚打它?”
 
“呦,这么心疼?”黄药师面露些许得意,“谁叫它无端瞪着我,看着就生气!”
 
蔺晨啼笑皆非:“你跟一只鸽子置气,亏得还是武学宗师,好意思吗?”
 
黄药师眉毛一扬,瞪着眼睛:“我心里不舒服,偏要打它你奈我何?”

“黄老邪啊黄老邪。”蔺晨左手捧着鸽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方才那这一弹指功夫倒是高明。”

黄药师心中一凛暗道蔺晨好眼力,也不藏私俯下身拾起几粒石子,而后嗤嗤嗤接连弹出三颗,石子弹出去的力道劲急之极,破空之声异常响亮。


蔺晨凝神望着,耳边突然间呜呜两响,两颗石弹破空飞出,前面一颗飞得较缓,后面一颗急速赶上,两弹拍的一声,在空中撞得火星四溅,石子碎片八方乱射。

“就是铁胎弹弓,也不能弹出这般大声,倘若谁要是中了一弹,岂不是脑破胸穿?”蔺晨吃惊,连连摇头,“你这叫甚么功夫?所用之物随手可得倒是神来一笔。”
 
黄药师甩甩手上的尘土:“我前几年才琢磨的,姑且叫弹指神功吧。”

“我怎的不知道,向来看物看人眼高的东邪居然屑于拿弹指神功对付一只无辜鸽子!”
 
“你怎的又绕回来了。”黄药师无奈摇头,“小子,我来你这瑯琊阁,还不好酒好菜招待着。”
 
蔺晨咬咬牙,摸着手心里的白鸽扭头就走:“谁叫你打我家鸽子,不给吃!”

黄药师负手仰头叹了口气:倘若这小子非要拿此事记仇,想来这辈子都不必期待他能忘今日我打了他一只白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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