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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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骨】明樓成長史(二十)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总有一些人,像傻子一样执拗的去做一些事,弥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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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前些日子和明镜说开了话,明楼明诚两人便能全身心扑在了工作上。

 

明楼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清晨睁开眼,起身的时候就是一片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又栽了回去,他紧缩眉头一手按着两旁太阳穴缓了好久,挣扎了半天最终仍是没能起得了身。直到明诚来敲了门,明楼才无奈说了句:“帮我告假吧,我必须得休息了。一会儿告诉大姐一声,我昨晚没睡好补一觉。”就在明诚担忧的目光中再度合上眼睛。

 

直到过了中午,明楼才靠着扶床头柜撑起了身,缓了口气将自己一步步挪出了房间。

 

“醒了?”明镜吃完早餐后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守着明楼的房门。

 

“是,大姐。”明楼勉力让自己看起来还不错,走到明镜身旁坐下,“这几天忙,没睡好有些累,补个觉好多了。”

 

“你脸色很差,哪儿不舒服?”明镜蹙着眉头看着明楼的脸色,一手已经放上了他的额头。

 

“我没发烧大姐。”明楼握住明楼的手扣在掌心,“我就是累着了,多休息两天就好。”

 

明镜将信将疑看他的眼睛:“可不许糊弄我,一会儿给你炖点汤补补。先喝点粥,还热着。”说着将一旁放着的粥碗递到了明楼手中。

 

“好,谢谢大姐。”明楼笑着应了,低头喝粥。

 




粥还没吃上两口,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大妹,大妹!明楼这小子在给我搞什么?”

 

明镜闻言一慌道:“坏了,明堂哥来了,怕是知道你的事来找你问罪的!”

 

明楼苦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偏偏在这时候……”

 

说话间明堂已然怒气冲冲进了门,一眼看见明楼瞬间就气涨红了脸,大喝道:“好小子!我倒要去找你呢,你在家还给我省事儿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大哥,您消消气,咱有话好说。”明楼放下碗,将自己摆出最乖顺的模样迎上明堂。

 

“你少来这套!”明堂怒道,一手指着明楼,“你要是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信不信我把你腿都给打折咯!”

 

“明堂哥,你别急别急!明楼是什么样的孩子你心里还没数吗?”明镜连忙拉了明堂,连连示意明堂别动气。

 

“大哥,您要我说明白也行,咱能换个地方吗?”明楼叹了口气,明堂的脾气他太清楚,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也许自己这双腿真的保不住。

 

“好,你要不怕就和我去祠堂里当着你父母的面给我清清楚楚说明白咯,敢有一句鬼话我抽不死你小子!”明堂重哼一声快步上了楼。

 

“可别动手,明楼身体不好着呐!”明镜在明堂背后疾呼,转头对明楼道:“你可放聪明点,别惹他生气!”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明楼叹了口气,也只得跟着明堂的脚步进了小祠堂。

 

 




“跪下说话。”明堂落了座,瞪着明楼冷声道。

 

“大哥,您看我还一句没说呢,您让我先...…”

 

“你看看你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埋没祖宗的事儿,你还有脸站着说话?”明堂一拍桌子,力道之大连得桌上的茶杯都为之一震。

 

明楼把话咽了,乖乖在蒲团上跪直了身子。

 

“说吧,你到底在做什么?”见明楼跪好了,明堂才稍稍缓和些语气问。

 

“做明楼该做的事。”

 

“少给我打马虎眼,明楼你那点心思真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明堂气得指着明楼的手都在抖,“既然说了,要你在父母祖宗面前说话,就给我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我明堂是什么样的人你明楼也该了解,还怕我转头害你不成?”

 

“大哥,您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楼连忙解释,“您这不是心里都有数吗?就非得逼着我把话说穿了不成吗?”

 

“对!我就是非要亲口从你嘴里听见不成。”明堂看着明楼,“明楼我懒得和你兜圈子,也懒得和你打哑谜,咱明家人说话做事敞亮得很,见人见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事咱做不出来,小子,明家几代干净透亮的,到我这儿了我不能叫人给毁了啊!”

 

明楼抬眼看着明堂:“明楼生是明家人,死是明家魂。玷污祖宗的事明楼做不出来,大哥,您信我!明楼是明家人,更是中国人,卖祖求荣,摇尾乞怜的事宁可折了也决计不会做。”

 

“可你现在,做的不就是叫着人戳着明家脊梁骨骂的事吗?你现在披着这身衣服,若是哪一日叫什么人杀了,你让我怎么埋你进祖坟?又让你大姐和两个弟弟去哪儿哭你?”明堂几乎是攥着桌角附在明楼眼前咬牙切齿地说,“你姐姐苦了多少年才换来些安定日子,你就非要去做这些掉脑袋的事搅了它不成吗?”

 

言及明镜,便是又戳了明楼的痛处,他低头沉默了许久:“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大姐她理解。但您说的对,无论再有理有义,于家而言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亲弟弟的对不起她……路已经走了,也没回头的必要,真有一日,明楼出了这家门死在了外头,您也无需葬我,倘若回得来一把火烧了扬在黄浦江,扬在院里,扬在风里;要是回不来也不必惦念,天地葬骨任由我去,是非黑白总有人会记得。大姐和两位弟弟也不必哭我,好好活着替我看看最后的胜利,看看我中国的大好河山,足矣。”

 

“你倒是好算计、好风雅!”明堂嗤笑两声蹲下身捏着明楼的肩膀,力道极大,“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明家历来没有过,在我明堂这儿也不容许!明楼你给我记好了,你胆敢逾规一步,我绝不会饶了你。”

 

“是,明楼谨记。”明楼顿了顿,认认真真点头答应。

 

“起来吧。”明堂站直了身子,长叹了一口气。

 

明楼站起身时眼前又是一黑,身形一晃差点一头栽倒,明堂手疾眼快扶住他看他瞬间苍白的脸色连道:“怎么回事,病得这么厉害?”

 

明楼靠着明堂缓了好一会儿,脑里的神经搅得厉害,他按着太阳穴道:“没事,刚起猛了,现在就好了。”

 

“让你帮日本人做事,该!”明堂嘴上说着,却还是小心地扶着明楼走出祠堂。

 

 

 


“大哥,留下吃饭吧?”

 

“不吃!看见你小子就生气,我怕吃了不消化。”

 

“大姐说一会儿炖汤喝。”

 

“……看在大妹的面子上,吃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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