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离

乾坤容静,万物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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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縷衣


第十九章

 

五日后,夜。


马云飞与高寒正在高府后院中闲聊,忽闻瓦片微动之声,马云飞腾身而起高喝:“何人偷摸到此!”


但见一条黑影欲朝外逃窜而去,马云飞紧追不舍,与那黑影在屋檐上缠斗起来。数十招后,便见马云飞拧着一人的胳膊跃下身来。


“你这飞贼胆大包天!偷东西竟敢偷到高府来了?”马云飞笑骂。


“爷爷不是飞贼,是神偷!”那人不满地挣扎一番,“你放手,我不跑。”


“你这小毛贼,偷东西被本公子当场捉拿了竟还这么大脾气?”马云飞反倒松了手,“好,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就算我松开你,你又能如何。”


那人冷哼:“爷爷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次失手翻了船我也认了。但我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不就拿你们这些当官的几样宝贝,至于吗?”


“当官的怎么了?当官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高寒不乐意了,“我高家一向为官清廉,所有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是是是。”那人不耐烦地应和,“早知道我就直接去刘府多好,刘府那对心狠手辣拉踩着人命升官儿的父子,这些年肯定捞了不少油水!真是失策。”


“你说刘氏父子踩人命升官?”高寒听出了话中的端倪,“为何这么说?”


“他们联合一帮狗官构陷欧阳仲文一家,这还不心狠手辣?尤其是那个刘涛,简直禽兽不如!”那人诧异地看着高寒,“你该不会是和他们一伙儿的吧?”


“此话当真?你是如何知道的?”马云飞一把捏住那人的肩膀连声问道。


“我亲耳听到、亲眼见到的,你给我撒手,我说了不跑!”那人打开马云飞的手,“如果我有半分虚言,天打五雷轰劈死我。再说了,你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神偷何坚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何坚,难怪我觉得你熟悉。原来是你啊。”马云飞突然笑了,“不知神偷阁下可还记得,四年前你曾向一趟镖下手,结果差点被一支飞镖戳瞎了眼睛?”


“你是马云飞!”何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即跳起来愈与马云飞动起手来。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明日一早,你随我们一同去见两个人。”高寒冷声喝道,“马云飞,你看好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我说了我不跑!”何坚怒道,“马云飞这家伙在这儿更是冤家路窄,我还跑什么跑!来,你过来,咱俩好好打一架!”


“谁怕谁啊!”


说着两人竟真的动起手来,互相谩骂、拳脚相加,毫无体面可言,直看得高寒不禁摇头叹气。





 

翌日一早,马云飞驾着马车带着何坚与高寒去接欧阳剑平。高寒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欧阳剑平从屋里拖出来带上马车。


“他是谁?”欧阳剑平看了一眼何坚,问。


“一个小偷。”马云飞笑道。


“马云飞你能说点人话吗?”何坚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为了正义,谁愿意跟你小子呆一块儿!”


马云飞哈哈一笑,不敢耽搁,赶紧驾车出城寻李智博与杨慕青去。


李智博的毒疮已近痊愈,只是这些日子便不能来回奔波,马云飞与高寒因了杨慕青的缘故,倒是隔上两日就要驭马来上一次。


他疑惑地看着马云飞驾车而来,待他停稳了马车便走上前问:“你今日怎么驾车来了?”看到何坚又是一阵疑惑。


“智博,你看这是谁。”马云飞笑道。


高寒一掀车帘,欧阳剑平与李智博见了面顿时都傻在原地。李智博倒退两步,满眼错愕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欧阳剑平怒不可遏,跃下马车就欲扑向李智博拼命。马云飞手疾眼快拉住她,高喝一声:“伯母,你快出来!”


杨慕青闻声从屋中走出,一眼便看到了欧阳剑平,当即快步跑上前来,一把紧紧搂住自己的女儿:“平儿,平儿,你可想死娘亲了!”


欧阳剑平难以置信地在杨慕青怀中发愣,片刻后与母亲抱作一团泣不成声。


李智博一头雾水上前问:“怎么回事?说好了不让她知道,怎么突然带她来了,这人又是谁?”


高寒上前安抚了欧阳母女二人的情绪,这才解释:“今天特意带姐姐与何坚前来,是为了在此还大家一个真相。”


马云飞一推何坚:“说说吧,神偷。”


何坚尴尬地看了一眼几人,这才将那日的情形复述了一遍:“刘策康与刘涛父子二人宴请了朝中几位大臣,好像有什么张大人、徐大人。刘策康为的就是和这几人讨论如何扳倒欧阳家,他言道联姻解决不了问题,还得换个方法。于是,刘涛出了个计策,他说欧阳府上有一个闻国奴,名叫李智博,原本是赵家之人,正是他杀了右相。恰巧欧阳大人收了他做徒弟,所以他们只需要在朝廷查案之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将李智博的身份故意泄出,便可以给欧阳大人安上一个勾结叛逆,纵容杀人的罪名,从而彻底除了欧阳家。”


他又想了想,补充道:“刘策康认为欧阳大人觊觎右相之位,所以才要设计谋害欧阳大人。而刘涛特意向几个官员申明,欧阳大人的女儿欧阳剑平是他看中之人,让他们不要为难。”


“这是我在酒肆亲耳听到的,后来我在屋顶上瞧了一眼,确实是刘家父子无疑。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何坚挠了挠头。


在场之人各个怒火中烧,欧阳剑平气得浑身发抖:“竟是如此!竟是如此!亏我还信了他们的话!刘涛,我要亲手杀了他!”


李智博所猜测之事当日便都已告诉了宋婆婆,后来宋婆婆也转述给了杨慕青。只是杨慕青半信半疑,并不愿完全信任李智博,这才摆出了一副冷眼相对的模样。


如今,真的从何坚口中知晓了事情的真相,竟是比李智博推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又是气又是悔。她走到李智博身旁,哽咽着牵起李智博的手:“智博,师娘怪错了你!”


李智博摇摇头,伸手帮杨慕青拭了泪,他道:“无妨,师娘,智博确也有罪。您放心,我已有一计,可杀刘氏父子!”


“何计?但说无妨!”欧阳剑平擦了擦眼泪,走到他身前,“之前我轻信了刘涛,一直将你当做敌人,如今才知从头至尾都是他父子二人做的一场大戏。只要能杀了刘氏父子二人,我什么都愿意做!”


“此计说来简单的很!”李智博冷笑一声,“何坚,手上蒙汗药还有些吧?”


何坚摸了摸怀里,点头道:“还有三五人的量。”


“高寒,还需辛苦你与云飞走一趟。将蒙汗药给刘策康下了,谎称他中了我的毒,要他带钱来换。刘涛对我逃亡之事深信不疑,定然觉得计划已是天衣无缝,不会生疑。何坚,还请你与我一同在此等候。”李智博转身对欧阳剑平和杨慕青说,“师娘,您和剑平在屋中宁耐,待刘涛前来,我自有办法诱骗他亲口承认。”众人一点头,皆听从他的安排。


刘氏父子,欠了这么久的血债,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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