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离

乾坤容静,万物任行。
神秘代码:489870632

安君


2020.02.29,纪。

注:师徒父子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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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郭先生安排人彻查了宗内,果真如岳云鹏所言,那几位明里暗里兴风作浪,不少师兄弟受了他们强凶霸道的苦,许多物资根本没到手里头。


物资配发之事,还是由专人来做为好。先生下令,此后事物尽数交予高峰、栾云平二人。


郭先生起身走出屋时,只见岳云鹏拿着扫把正在给他扫院子。


“小岳。”郭先生背着手唤他。


“哎,师父。”岳云鹏转过头,“您早。”


“受了伤就歇着吧,这点活儿交给其他师弟做。”


“没事儿,还是我来吧。”岳云鹏笑,“扫了这么多年地,手里拿着扫把还挺踏实。再说了,您这院子一直都是我扫,其他师兄弟来做,我还真不放心。”


“你这扫地还和笤帚扫出感情来了?”郭先生笑。


“您别说,还真是。越扫心里越干净。”岳云鹏的一句话倒叫郭先生怔了怔,“我一有什么烦心事,想不明白的,扫扫地倒也跟着一块儿扫干净了。”


郭先生扬起嘴角,微微点头,又开口:“可你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给我扫地了,怎么办呢?”


岳云鹏愣住了,“为什么啊?”


“我要出去云游历练一段时间。”郭先生抬头看着天,“最近发生了这么些事儿,难免心境有变,得出去磨砺磨砺。”


“您出去,我还是可以给您扫院子啊。”


“可你得和我一起走。”郭先生看着他。


“啊?”岳云鹏又愣住了,提着笤帚呆在原地,“您要我和您一起去?”


“怎么,不想去?”


“不不不不不!”岳云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我去我去我去!”


郭先生微笑,负手走了出:“好,你继续扫吧。”


“师父,咱什么时候走啊?”岳云鹏冲着先生的背影追问。


“五日后动身。”郭先生的声音远远的才飘了过来。


岳云鹏见郭先生走远,难以按耐自己的兴奋,笤帚在手中舞得更加卖力,口中喃喃:“我没听错吧,我没听错吧!师父要带我出去云游!!”






五日后,郭先生便在宗门会上宣布,自己将云游一段时日,历时大约一年左右,直至明年年关前才会回来,并当众点了岳云鹏跟随他身旁。


宗门内一干事物交由师弟高峰打理,师哥于谦与师弟孙越俩人虽然位高却甚是贪玩,对处理宗门事物一点都不感兴趣,只能是高峰有事再寻两位帮助。


临走之前,郭先生与于谦、孙越、高峰约了,四个师兄弟再聚了一聚。


他对于谦、孙越二人重新嘱咐一遍:“我早前说的那件事,就劳烦二位兄弟了。”


“您放心,我和胖子一定竭力。”于谦微笑,孙越亦是拍着胸脯允诺。


“我此次云游时日长,宗门全劳高师弟劳心。”郭先生举杯对高峰敬了。


“您客气,分内之事。若有急情,定会让谦师哥飞鸽来报。”高峰端起杯子示意,一饮而尽。


“此番说是云游,其实,该说你是在扶小岳站稳罢。”于谦了然一笑。


郭先生朝他竖大拇指:“知我者,谦儿哥也。”


“小岳不错。”高峰毫不掩饰赞扬,“未来了不得。”


先生点头,感慨:“师哥,二位师弟,今日一别,一年后见。”


“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小岳。”孙越说了一句,“小岳人老实,不太会说话,要是惹您不高兴了,您多担待。”


郭先生乐了:“放心吧,都知道你拿他当宝贝哄,他是我徒儿。”


孙越也乐:“您说错了,我是拿他这个‘夜哭郎’当小动物饲养着玩儿!”


四人哈哈一乐,碰了杯便又开始没溜儿的东南西北扯得不着边际。


岳云鹏这边亦是在小聚,几位“酒友”来送他,陶阳还小,不喝酒,跟着一块儿吃,郭麒麟拜托他招呼好自己父亲,几位师兄弟请他珍重,倒也喝得不亦乐乎。


翌日辰时,郭先生与岳云鹏二人离开德云宗,正式开始云游。






 

师徒二人单靠脚程自德云宗一路南下,登了不少门派,打了不少江湖散擂。


三月后,岳云鹏的名号在江湖之上有了更大一些的名气。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武林中人都知道郭先生身旁有一爱徒,使一把豁口环首刀,此人名叫岳云鹏,甚是了得。


六月后,岳云鹏三个字有了自己的追崇者,江湖中人都记住了他那一把豁了口的环首刀,平平无奇却于擂台之上不知挑落了多少武林豪杰。


十月后,郭先生不知从何处听闻一消息,整个人有些难言的愁思,他将自己关在屋中许久,而后毅然决然带着岳云鹏马不停蹄直朝西边儿奔去。


师徒二人昼夜加持,一直赶了数天行出近三百余里路,一头闯进一处密林里边儿,在一荒废的破庙里,岳云鹏终于见到了另郭先生提心吊胆的人。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家伙,依靠着石台蜷缩着昏睡。


岳云鹏觉得这人异常熟悉,可一下又唤不出他的名字来,只见郭先生的拳头握了又握,似乎纠结了许久他才朝破庙里迈出了步子。


“曹凊。”郭先生开口唤。


岳云鹏打了个激灵,立马又看去,果见里头那人,就是当日武林大会败在他手底下的曹凊。想当时,他是何等睥睨一切,唯他独大,如今不知遭遇了什么竟是落得如此狼狈。


曹凊闻声动了动,睁开眼睛朝他们看了一眼,似乎不可置信地反应了一下,这才一下子站起身诧异地看着他们。


“你,你这是怎么了?”郭先生不忍,脚下又朝他迈了几步。


曹凊为人不可信,岳云鹏总觉得觉得不安,他四下张望一番,又说不出心中不安的所以然。师父心太软,不该轻信这等叛逆。岳云鹏不好阻拦,只得牢牢盯着师父一步步上前,已然提前做好了戒备。


曹凊一步步朝后退去,眼神闪烁,周身紧张无比,一副不想被郭先生瞧见自己的狼狈的模样,他一退再退终于退到了石墙根。


郭先生软下声再问:“曹凊,你还好吗?”


“我?我好得很!”曹凊忽然阴笑一声,一手按下石墙之上的机关,郭先生头上忽得洒下一大片白色。


先生大骇,踏步朝后滑去,连连闪身退出了庙中。


“师父!”岳云鹏一把扶住郭先生,但见他脸色已然刹那就有了一层黑气。


“别喊了,他已中了毒。”曹凊从里走出,一扫方才的落魄,满脸得意。


“赤箭!”郭先生眉头紧缩,一手捂住胸口,眨眼已是汗如雨下。


“师父!”岳云鹏大惊,他身上从来不备解毒散,先生亦没有药,他怒喝:“曹凊,把赤箭解药拿来!”


“解药?此乃德云宗秘制剧毒,就算是他郭德纲也难顶一时。你以为我会把解药带在身上留一线生机给他?”曹凊大笑,“师弟,你还是如此天真。”


“师父就是为了你昼夜不息赶来,他尚还挂心你,可你就如此害他!”岳云鹏怒不可遏,他话音刚落,郭先生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岳云鹏心中大恸,好好扶郭先生坐靠在一旁树干之下,摸了摸佩玉,拔刀站在了曹凊面前,冷厉喝道:“你如若不交出解药,我先送你去见阎王!”


“都知道你岳云鹏近来名声大噪,一把豁口大刀挑遍四方。我知道我已不是你的对手,可我不傻。”曹凊看了他的刀一眼,背着手摇头笑他,“都出来!”


密林里头窜出十数条人影来,顿时将岳云鹏与郭先生围在里面儿。郭先生见到这些来人,不由更是重重喘气,岳云鹏认出其中几人,正是一同叛出宗门的几位。


“我们几人,也许现在单打独斗都不再是你的对手了。可你还没有能与我们一同斗上一斗的本事。兄弟们,上,杀了他!”


随着曹凊的话,几人跃身上前,岳云鹏挥刀迎上,尽了全力将身法施展到极致,一时之间竟也丝毫不落下风。余下几人慢慢朝郭先生逼近,岳云鹏余光所见,不由大惊,高喝一声抽身拦在身前,刀锋一转直劈而去。


众人见他有了破绽,一边与他纠缠,一边朝郭先生探去。岳云鹏双拳又如何能敌四手,加之这些人中原本与他师出同门,对他的诸多身法了然,拿捏得他死死的。


一路奔波本就疲惫,被缠斗久了,防得了身前就躲不过身后,身上已然多了数道血口子。


“小岳,别管我了,你走吧。”先生费力地喘着气,他体内气血翻涌,若非他功力深厚全力压制毒性在丹田之中,此刻已然气血倒转、逆行而亡。


一时不忍酿成惨祸,他自嘲一声。


“师父,我不能不管你!”岳云鹏发了狠,使了一个大转之法逼退几人,一手捏住一人咽喉锁死,横刀倒退几步背对着郭先生而立,“谁敢上前!”


他刀刃贴着手中牵制的人的喉咙,狠狠划破他的脖颈,鲜血喷薄而出。众人微惊,却都各自握紧了武器,虎视眈眈。


岳云鹏气息已然粗重,众人互视一眼,再度逼了上来。岳云鹏杀红了眼,手中一把环首出神入化,拼了全力再杀三人。


曹凊的剑从闲隙中突袭而来,岳云鹏大骇,持刀护住自己,那剑精准的劈在他环首的豁口之上,只这一下便将环首刀从豁口之出断开。


“让你也尝尝兵器断了的滋味!”曹凊一挥手中的剑,大笑道。


岳云鹏吃了惯力,跌退两步。众人见他刀断,借机再围了上来,郭先生瞧着热了眼睛,失了兵刃更落下风。眼见着他身上血色越来越多,再度开口:“小岳,听师父的话,快走!”


他声音已然比上一句更加虚弱,岳云鹏又被逼退回来,单膝跪在地上,背后一道长口子咧着嘴吐血,可他仍旧牢牢挡在先生身前,口中啐了口血沫,断然回绝:“我绝不走!”


“哎呦,我都有些感动了。”曹凊摇头叹息,“可惜,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岳云鹏!”郭先生拼了力吼出声,“此事因我而起,就因我而止!你给我回德云宗去!”


“师父,事到如今,您还是对他们没有死心啊……”岳云鹏惨笑一声,“他们可不止想要您的命,还想要灭了咱们德云宗啊!”


“聪明一回。”曹凊朗笑,“郭德纲啊郭德纲,当时也好,此刻也罢,你对我们几个,从来就败在了一个心慈手软上。”


“岳云鹏,我叫你走!”郭先生强自扶着树站起身,“徒不能违师!”


“子可以殉父!”岳云鹏摸了摸腰间佩玉,撑着站起身,环首断刀再次举了起来,“大爷的,死便死了。师父,黄泉路上,阴曹地府,岳云鹏给您开路!你们尽管来,想要他的命,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那你们就给我一起去死吧!”曹凊眼中阴毒顿起,提剑狠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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